Thursday, October 29, 2009

再來一個五分鐘

一直沒有跟太多人談及九型人格
可能自己所知的只算是皮毛一點
實戰經驗稀少,乏善可陳
也可能是因為知道這門學問被人誤解/誤用得太多
單是澄清謬誤就已經要費盡唇舌
所以除非對方很有興趣
否則我絕少跟人談起九型(其中也許只有姊姊及妹妹屬於例外)

情況有點像傳教
你發現了一套很棒很有用的道理
但因為其中存在了一些爭議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辯論
於是便將它留給自己
我就是這樣

不過
從探索九型的經驗中
我發現很多東西都需要一種悟性
時候到了就會真相大白
所以九型心理學也好、信仰修行也好、科學研究也好
到了一個地步,人就會提出一些差不多的問題
齊齊回到哲學的基本
說明了一切殊途同歸的道理

那又何必強求呢


問五號
問:五號,最近在研究甚麼?
答:易經。
問:有甚麼發現呢?
答:未知,不過聽說有些人用上幾十年也不明白。
問:那,你還會花時間研究它嗎?
答:唔...會吧。始終,它是中國文化的根源,幾乎是無所不包,一句話足以解釋一門學問,絕對值得花時間研究。不是嗎?

Saturday, October 17, 2009

慣性自我防衛

身邊久不久便會出現一些高度自我防衛的人
我承認自己不懂得跟這些人交手
縱然我覺得他們討厭
仍得在一些場合中跟他們打照面
這時候,我必須保持一定的禮貌
那,究竟怎樣才能跟他們好好相處呢

解決問題必須先了解問題的成因
所以在處理相處問題之前
我可能要先問
人是在甚麼情況下才會啟動自我防衛機制?
可能性或許有很多
就試試綜合幾個自己遇過的例子

一、自我形象低落
自卑是每一個人都會有過的經驗
因為我們都懂得比較
而往往亦會選擇一些比自己優勝的人來比較
這是十分常見的
但有些人卻可以經常挑剔自己
就算在沒有比較對象的情況下
也會輕易看到自己的不足
一旦他回到人群之中
由於太著意自己的缺陷
於是便會對別人的評語、動靜極度敏感
一廂情願地認為大家針對他的弱點
便會出現問非所答的自辯
導致他容易誤會別人的意思
其中一些進取型的,或會有先發制人的舉動
例如搶先控制話題
防止任何人提及所有跟他不足有關的一切事情

二、眾人皆敵的認知
當上述的比較情緒成為慣性
他就會覺得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對
因此必須擺出一副戰鬥格
長期處於作戰狀態
他的戰鬥目的可能不是為要贏取甚麼
而只是為要勝過你,或不被打敗
你便無辜成為他的假想敵
無論你是否願意跟他作戰
也擺脫不了他的追擊、狂吠
因為他認為你已經踩入他的地盤
在他面前,很多人會選擇裝死狗,任由他佔上風
這也是一種方法
但卻令他的地盤擴張,波及更多人
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
你以為能以柔制剛嗎
他卻因為找不到敵人而變得更暴躁、錯亂

(看到這裡,可能有人會覺得跟九型人格中的四號有些相似的地方
老實說,真的認識不少四號的朋友有慣性跟人比較的表現
但我必須強調,並非每一位四號都會慣性自我防衛的)

歸納以上種種
跟自我防衛的人相處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簡單的就有三個:

一、發揮母愛
若你本身極度善良、沒有脾氣
肯花時間精神、耐心聆聽
又深信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的話
你可以考慮擔任他們的心理輔導員
但自問還沒有升格到這個層次
所以很抱歉,本人不夠格

二、展示父權
若上述解釋正確的話
自我防衛源於比較、比較源於自卑感作祟
那問題的核心就是自卑感了
自卑感被放大了就會容易變成自負自大
對著自大的人,你會想怎樣?
除了想丙鑊金嘅佢之外,還有文明一點的方法
就是讓主人來馴服他了
當瘋狗症又要發作
你便要準備好打狗棒、狗波波及狗零食之類
首先是軍法侍候,用武力制服他
然後命令他跟隨你的規矩
三次機會內做到的話就加以獎勵

要做到這一點
你必須有洪亮的嗓門、凌厲的眼神及筆挺的站姿
只是自問沒有五尺八、四方面
也並非不茍言笑、鐵石心腸
嚴父也沒我的份兒

三、做番自己
慈母嚴父都沒辦法做到的話
我想還有一個辦法
當面對這些討厭的自我防衛的自負的人的時候
要知道你還可以選擇做自己
無須特別遷就他們而委屈自己
就算他亂吠亂叫也只不過是失禮他自己
就算他把你當作假想敵你仍可以謝謝他的賞識然後繼續無視他的存在
若然EQ未夠高,他真的令你受氣了
你還可以寫一篇長長的blog
宣洩一番之後
可能還會有人同情你的遭遇也不定

Tuesday, October 13, 2009

想相

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楊牧

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楊牧

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在一封縝密工整的信上,從
外縣市一小鎮寄出,署了
真實姓名和身份證號碼
年齡(窗外在下雨,點滴芭蕉葉
和圍牆上的碎玻璃),籍貫,職業
(院子裡走積許多枯樹枝
一隻黑鳥在撲翅)。他顯然歷經
苦思不得答案,關於這麼重要的
一個問題,他是善於思維的,
文字也簡潔有力,結構圓融
書法得體(烏雲向遠天飛)
晨昏練過玄秘塔大字,在小 學時代
家在漁港後街擁擠的眷村裡
大半時間和母親一起,他羞澀
敏感,學了一口台灣國語沒關係
常常高瞭望海上的船隻
看白雲,就這樣把皮膚曬黑了
單薄的胸膛裡栽培著小小
孤獨的心,他這樣懇切寫道:
早熟脆弱如一顆二十世紀梨
 
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對著一壺苦茶,我設法去理解
如何以抽象的觀念分化他那許多鑿鑿的
證據,也許我應該先否定他的出發點
攻擊他的心態,批評他收集資料
的方法錯誤,以反證削弱其語氣
指他所陳一切這一切無非偏見
不值得有識之士的反駁。我聽到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急
水勢匆匆從屋頂瀉下,灌滿房子周圍的
陽滿。唉到底甚麼是二十世紀梨呀------
他們在海島的高山尋到
相當於華北平原的氣候了,肥沃豐隆的
處女地,乃迂迴引進一種鄉愁慰藉的
種子子埋下,發芽,長高
開花結成這果,這名不見經傳的水果
可憐憫的形狀,色澤,和氣味
營養價值一明,除了
維他命C,甚至完金不象徵甚麼
除了一顆猶豫的屬於他自己的心

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這些不需要象徵------這些
是現實就應該當做現實處理
發信的是一個善於思維分析的人
讀了一年企管轉法律,畢業後
半年補充兵,考了兩次司法官......
雨停了
我對他的身世,他憤怒
他的詰難和控訴都不能理解
雖然我曾設法,對著一壺苦茶
設法理解。我相信他不是為考試
而憤怒,因為這不在他的舉證裡
他談 是高層次的問題,簡潔有力
段落分明,令人茫然的一系列
質疑。太陽從芭蕉樹後注入草地
在枯枝上閃著光。這些不會是
虛假的,在有限的溫暖裡
堅持一團龐大的寒氣------

有人問我一個問題,關於
公理和正義。他是班上穿著
最整齊的孩子,雖然母親在城裡
幫傭洗衣------哦母親在他印象中
總是白皙的微笑著,縱使臉上
掛著淚;她雙手永遠是柔軟的
乾淨的,燈下慢慢為他修鉛筆
他說他不太記得了是一個溽熱的夜
好像彷彿父親在一場大吵鬧後
(充滿鄉音的淚情言語,連他
單祧籍貫香火的兒子,都不完全懂)
似乎就這樣走了,可能大概也許上了山
在高亢的華北氣候裡開墾,栽培
一種新引起的水果,二十世紀梨
秋風夜晚,母親教他唱日本童謠
桃太郎遠征魔鬼島,半醒半睡
看她剪刀針把軍服誓開
修改成一條夾褲一件小棉襖
信紙上沾了兩片水漬,想是他的淚
如牆腳巨大的雨霉,我向外望
天地也哭過,為了一個
超越季節和方向的問題,哭過
復以虛假的陽光掩飾窘態

有人問我一個問題,關於
公理和正義。簷下倒掛一隻
詭異的蜘蛛,在虛假的陽光裡
翻轉反覆,結網。許久許久
我還看到冬天蚊蚋圍著紗門下
一個塑膠水桶在飛,如烏雲
我許久未曾聽過那麼明朗詳盡的
陳述了,他在無情地解剖著自己
籍貫教我走到任何地方都帶著一份
與生俱來的鄉愁,他說,像的胎記
然而胎記襲自母親我必須承認
它和那個無關。他時常
站在海岸瞭望,據說煙波盡頭
還有一個更長的海岸,高山森林巨川
母親沒看過的地方才是我們的
故鄉。大學裡必修現代史,背熟一
本標準答案;選修語言社會學
高分過了勞工法,監獄學,法制史
重修體育和憲法。他善於舉例
作證,能推論,會歸納。我從來
沒收到過這一封充滿體驗和幻想
於冷肅尖銳的語氣中流露出狂熱和絕望
徹底把狂熱和絕望完全平衡的信
禮貌地,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
寫在一封不容增刪的信裡
我看到淚水印子擴大如乾涸的湖泊
濡沫死去的魚族在暗晦的角落
留下些許枯骨和白刺,我彷彿也
看到血在他成長的知識和判斷裡
濺開,像炮火中從困的孤堡
放出的軍鴿,繫著疲乏頑抗者
最渺茫的希望,衝開窒息的硝煙
鼓翼升到燒焦的黃楊樹梢
敏捷地迴轉,對準增防的營盤刺飛
卻在高速中撞上一顆無意的流彈
粉碎於交擊的喧囂,讓毛骨和鮮血
充塞永遠不再的空間
讓我們從容遺忘。我體會
他沙啞的聲調,他曾經
嚎啕入荒原
狂呼暴風雨
計算著自己的步伐,不是先知
他不是先知,是失去嚮導的使徒------
他單薄的胸膛鼓脹如風爐
一顆心在高溫裡溶化
透明,流動,虛無

Friday, October 09, 2009

一丁點

壓抑 將一丁點的自己壓下去
以為 可以不以為然
但碰巧一丁點是碰不得的一丁點
雖然它只不過是一丁點

於是 在以為已經不以為然的時候
它奮勇的突圍而出
拆穿端莊的外殼
直至赤裸、無地自容
捶擊麻木的心情
直至龜裂、粉身碎骨

看到一丁點一手造成的破壞
大不點對一丁點說:
一丁點,我知你不高興
(一邊用手輕拍小丁點的頭)
乖,聽話,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一丁點逐漸被大手壓下去)
這樣就對了,沉睡吧

好好作夢

別出來打擾大家就對了



Thursday, October 01, 2009

紙張的味道


昨天遇上這本要讀者動手把書逐頁開的書









從沉迷記事簿
到嘗試手作線裝
發現紙張的味道
是書吸引人的重要元素

可惜 潮濕的香港
是愛書人永遠的戰場



自己幹文化:派對與革命
DiY Culture: Party & Protest in Nineties Britain
By George McKay
Published by 破週報 POTS Weekly
延伸閱讀:「幹了再說」的文化